挂完凯文的电话之后，苏非又给雷子打去了电话。
“雷子，我需要你帮忙，这件事情很重要。”
雷子一脸懵。
“嫂子，你和罗队是不是吵架了。”
“跟他吵架没有关系，跟冯伦的案子有关，但是我没有证据。”
雷子虽然猜疑，但他还是答应了，但表示需要时间。
结束和雷子的通话之后，苏非又给疯子通了话。
疯子说：“嫂子，我一点都没偷懒，现在就在黄伟杰家楼下，他都睡了。我还精神百倍，为了万无一失，我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
苏非问疯子。
“黄伟杰家住在哪里？”
“幸福花园啊，怎么啦？”
“没什么，你继续注意他的动向，疯子，可不能再出差错了。万一黄伟杰要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你是知道的。”
电话里，疯子一再保证，别说是大暴雨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保证完成任务。
凯文的行动力一直挺强的，只要钞能力在线，他几乎是不会掉链子。
自从他加入光明分局以来，苏非一度认为，在刑侦大队，凯文还是生产力第一要素，只要他在线，刑侦大队的破案速度，用郑局的话来说。
“那，简直了，堪比火箭炮啊。”
凯文带来的并不是好的消息。
“姐，你知道的我的专业是网络。只要能连网的东西，我都能查出来。但是假如没有连网，我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非：“你直接说重点。”
“我在南市公安局的档案里没有找到你要的资料，我怀疑当年的案子应该没有录入数据库。”
苏非努力回忆当年出事的那一天，她究竟看到了什么？然后，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只隐约记得，那一天院子里来了好多人，还有好多警察。
三个裹尸袋摆在院子里，一字儿排开。
苏非想上前拉开裹尸袋再看看爸妈的，邻居一个不熟的阿姨死死地把她给抱住，然后一阵急火攻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凯文，你能查出当年负责这一起案子的负责人是谁吗？”
凯文为难。
“姐，电子档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查啊。”
“凯文，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你要记住，你是天才。”
“好的，姐，我要不给你找出点什么来，我就跟你姓。”
又是一道闷雷砸了下来，地都抖了三抖。
苏非的手机响了。
凌晨两点半，有人来电。
是莫医生打来的。
“莫医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苏非，医生说爷爷不太好，你马上过来。”
至于爷爷不好，为什么不是医院的医生直接通知苏非，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莫医生还没有等苏非质疑，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晚上我来看苏爷爷，医生把我当成了病人家属，说晚上是关键时刻，需要家属陪床，我就留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想你应该是有事情忙，反正我也没事......”
半个小时之后，苏非赶到了医院，其间和莫医生有两通电话。
“苏非，下雨天，你慢点开车，有我在这里。”
第二通是苏非打给莫医生的，车子已经停到了医院的停车楼里。
“苏非，你要有心理准备，苏爷爷被推进抢救室了。”
抢救室外，漫长的等待。
其间护士出来了两次，神情严肃，苏非问什么，她也只说让耐心等待。
等待了两个小时之后，医生满头大汗出来了一次。
看到苏非关切地眼神，那位年轻的医生来了一句。
“年纪太大了，有心衰的迹象，我尽我最大努力吧，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再次进去的时候，对莫医生来了一嘴。
“作为男人，这个时候，你要多安慰安慰你爱人。”
莫医生自然地回答。
“嗯，当然，我会的。”
等待是煎熬的，黎明前的黑暗。
外面的雨如瀑。
就在苏非紧张到快窒息的时候，一向以活泼开朗着称的莫医生突然开始往苏非心口扎刀。
“罗警官呢？”
“他死了。”
“怎么啦，你们俩吵架啦？”
“没有。”
“人民警察为人民，作为警察家属，你在嫁给他那一天，你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苏非心里头乱如麻。
“那你还问他去哪儿？他能去哪儿？总不能去杀人吧？”
这一顿脾气发的，顿时让莫医生闭了嘴。
几分钟之后，苏非给莫医生道歉。
“对不起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我理解。”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早上五点多了，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爷爷终于从抢救室里被推了出来，那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出来，还是面无表情。
“现在暂时是抢救过来了，还需要密切的观察。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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