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宁黑着脸看向后座上的水，水是从孙小雅手中的瓶子里洒出来的，几乎半瓶水都倾倒出来。
“哎呦，擦一擦就好了。”张子鸣转身又去买了一包纸，把水擦干后，汽车再次启动。
孔宁坐在孙小雅身边，不自觉地就盯着孙小雅的脸蛋看。
绝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就算是睡着了，眉毛依然紧锁着。
孙小雅睡得很沉，紧紧地靠在车门上，白得不健康的脸上还有两道泪痕，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孔宁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孙小雅，不禁怦然心动，同时又一阵心痛。
为孙小雅心痛，也为张子鸣心痛。
张子鸣是什么样的人，孔宁再清楚不过了。孙小雅的爸爸之所以会被害，就是因为张子鸣。
以张子鸣的尿性，一定十分自责，但就是憋着不肯说出来。
张子鸣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他是就算一条路走黑了，也硬要撑到天明的固执而倔强的死小孩。
张子鸣永远把笑容呈现给别人，哪怕是冷笑苦笑，他就是这么一个会把所有沉重的事情都通通埋到心底最深处的家伙。
就比如孙小雅已经一整夜没睡了，在飞机上也是一会儿哭一会儿沉默的，连饭也没吃。
张子鸣不会直接表达他的担心，而是让三无在矿泉水里下药，直接让孙小雅昏睡。
总结，倔强而霸道的骚包。
孔宁看破不说破，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也会这么做。
“咱们接下来去哪？”张子鸣忽然问道。
“大哥你不是说你下指示吗？”孔宁无奈地说道，也明白张子鸣想要表达什么。
他们太显眼了，乔亦涵很可能已经在暗中观察他们了，必须要尽可能甩开潜在威胁才行。
“孔大人足智多谋，当然要仰仗您喽。”张子鸣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用侧视镜观察后面的车辆。
“去小雅的家，看看有没有监控设备，然后等小雅醒了再去医院……谁想偷窥，就让他们偷窥吧，咱们身斜不怕影子正。”
孔宁的话里大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乔亦涵的目的就是要看着张子鸣绝望，应该不会出手……但他是个疯子，没人能知道疯子的行事逻辑，所以多多少少还是要提防一些。
“好，照你说的做。”张子鸣说完，就掏出了手机。
孔宁看着孙小雅，叹了口气：“到小雅家了，先想办法筹钱吧。”
张子鸣愣了愣，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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