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放我下去。”
发现云淞好像有直接从镜园飞回泉河公寓的趋势，殷岚被高空中的寒风吹得一个激灵，连忙叫停。
别说晗月和戏之间的争斗胜负不明，可能需要协助，就是先逃出去的那群人现在情况如何，也总得确认一下吧？
闻言，云淞不太情愿地降落到地上。
“小殷！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完蛋了，陆总都准备打电话报——”
警笛声应景地响起来，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陆夺海，后者眼角微抽，朝他们摊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道：“不是我，我手机被怪物抢走了还没还呢。”
那会是谁报警的？
这答案随着两名神情肃然的民警来到戏园外而得到解答。其中一人边出示证件，边询问谁是负责人：“今天有多名网友报案，称这里有人在网上进行疑似杀人直播，请各位配合调查。”
IP地址不用想，应是直播平台提供的，而直播视频里作为背景的老戏台，对槐舟市本地人而言可是非常明确的地标之一。
殷岚想出利用平台封禁规则胜过戏的时候，光考虑怎么从怪谈的空间里脱身了，却没考虑过脱身以后如何应对正常人类社会质疑的问题——虽然怪物杀鬼不违法，但它们之前播的可都是能算21禁的内容啊！而且平台账号还是用殷岚的手机号实名注册的。
“你好，警察同志，我们也是看到网上出现不雅视频以后过来查看情况的。”关键时刻，久经商场的陆夺海挺身而出，以镜园所有人的身份回答。“你们或许知道，镜园按照我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这几天是不对外开放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有一些关于闭园期间发生什么事的无根据揣测到处流传。”
民警点点头，作为负责这个片区的人，他们平时没少接到与镜园影视城相关的报案。有时候是抓偷拍明星的跟踪狂，有时候则是处理网红在园区内占地表演起的小纠纷，偶尔也有声称自己遇到鬼打墙哭着喊着警察叔叔快来救我的大龄中二人士。
陆夺海继续说：“实际上根本没外部传的那么离奇，我们闭园只是想每年有点不被打扰的时间在戏园里跟朋友们安静聚一下。今天也是，我们本来都各自休息了，助理忽然打电话来看我是否平安，说网上有人在这边直播杀人，我们也正疑惑着。”
一番话说得得体清晰，前因后果基本都讲明白了，只是……
“看各位的模样，你们都没出事，那为什么会凌晨还不休息，全站在戏园门口？”民警问完，不等回答又道：“方便开门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吗？回头我们还要给110那边反馈情况。”
这下侃侃而谈的陆夺海也卡壳了，悄悄看向殷岚。
开不开门的，他们这些逃出来的人说的可不算，要看里面那两位打完了没有啊……接触到陆夺海询问的眼神，殷岚只好也苦着脸看向云淞。
他们这点小动作落在民警眼中，瞬间增加了可疑程度。
原本态度还算松弛的民警下意识掏出了警棍，再度询问：“方便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吗？”
“当然。”回答的是人形的云淞，他一边回答，一边干脆地推开了院门。
持正见状眼都瞪圆了，要知道，刚才殷岚忽然跑回戏台那边时，这院门就自己关上了。他们几个又是推又是砸的，米道士还上了什么雷火符都没能把门轰开，现在门板上还有火燎过的痕迹呢！怎么现在就……
“警察同志，我给你们带路吧？”怕民警没防备，进去以后出事，持正抬手摸了摸扔挂在自己头上的小黑蛇，主动提议。
一个头上顶蛇的和尚……
民警果断摇头拒绝持正的提议，并严厉要求在他们出来前，所有人都必须留在外面别动，还专门用执法记录仪把众人的样貌都录下来了。
“他们打完了吗？”门开的瞬间，见里面已经没有水了，殷岚觉得民警们进去问题应该不大，只是为求稳妥，还是向云淞确认一下。
“去另外的地方了。”云淞回答得很简短。
殷岚注意到云淞说这话时的眼神和语气似乎有一点点羡慕的意思在里面。很显然，不管晗月和戏打去了哪里，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云淞暂时无法踏足的。
放下心来后，殷岚想起一个问题：“那位晗月，是我的哪位长辈？”
“以人类的标准来说，你要称呼她为‘祖奶奶’。”云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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