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个事啊。”
办公室里，岸谷放下手中的笔，扭头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你也不是那种喜欢窥探人家隐私的人……嗯，没错，冬海同学她确实是有可能出国留学。听说她的留学测验成绩在同一批人中都是顶级的，而且她的家境很好，只要她想去，应该没什么压力的。”
“……”
见到我不说话，岸谷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本人并没有说这件事，最多也就是在调查问卷上面填写了，可能会转校。而且也只是【可能】而已。”
“这件事还是她妈妈和我提的。说冬海同学会出国留学。”
“她就那么笃定？”
“毕竟家长还是会清楚孩子的想法的嘛。”
这个话题不适宜多聊，所以岸谷有和我说起来了冬末晚会的事。
“我说，你们还打算去办舞会吗？”
“是的。”
“坦白来讲，学校这边的压力也很大。”岸谷认真的看着我。
“你们太小瞧家长那边的逼迫的程度了，按道理来说，上一次你们的方案就应该被直接否决才对。毕竟学校这边也有很多老师对你们举办舞会的事情提出质疑。如果不是金子老师她力排众议强行拖住……”
“要我说就直接告诉那帮家伙，舞会不会改，也来不及改。如果不想让他们的孩子过一个模式化的，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毕业晚会的话就把自己那点早该被淘汰的破意见收回去。”
没想到东野直接推门而入，给出了非常可怕的意见。
这家伙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我挺你们。本来就是学生们最后难得的回忆，干嘛非要征求那些老顽固的意见？”
岸谷瞬间皱起了眉头。
“喂喂，你喝酒了吧？”
确实，我在他的身上闻见了一股清酒味。
“清酒不算酒啦。”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平时闲串的次数还少吗？”东野笑呵呵的说。
“总之……如果冬海那边的事有什么具体消息的话……还请告诉我，哪怕是只有我所适合知道的部分。”
“嗯。”岸谷收拾好桌面，“我会的，放学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回家吧。美惠子姐姐最近回去的都很晚，饭菜可以解决吗？”
“不用担心。”
岸谷还有会要开，不过东野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家伙看着岸谷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桌面，又是感慨又是惋惜一般的叹了口气。
我心中一动。
“东野，你知道岸谷要离职的事吗？”
闻言，东野瞬间紧张的摆了摆手，“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刚刚有说漏嘴吗？？”
我好笑的摇摇头，“是我自己知道的。”
“你可千万不要乱传，尤其是在她本人面前提起这个事啊。”东野说，“我可是被下了封口令的。”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人在离开之前总会玩一下不辞而别的戏码是吗？”
“无论是我的亲人，还是朋友，大家不去演这样一出伤感的戏会觉得不够有诗意吗？”
东野沉默了一会，然后拉开了岸谷的椅子坐了下去。
“要尊重别人的选择嘛。”
“多的话我也不必多说，你这小鬼远超同龄人的心性，肯定能自己体会的。”
我苦笑一下。“你觉得太成熟是一件好事吗？”
“我倒想发泄一下，可那种该死的无力感让人难以开口啊。”
“凡事有两面性。就像她们要离开一样，人总归是要突破自己的上限才会成长。这个过程像植物成熟一样无法逆转。”东野靠在椅子上，偏过头来看着我。
“你也是。”
我心里变得释然了一些，至少……是轻松一点了。
“先不说岸谷离职的事。”
“冬海同学她要转学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走，或者什么时候走。”
“那我给你支一招。”东野伸出一根手指。
“人要做事要学会给自己留一个底线门槛，这样就不会让事情一路发展到最坏的那一刻。”
“升级之前？如何？”
他笑着说，“学会在处理重要的事情上洒脱。你总是将自己绷的太紧了，哪有人生不会后悔，比起后悔做错，后悔没做才是最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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