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收拾了一下，和他一块出了门。
暖气片好买，都是铸铁的暖气片，挑选的余地都没有，炉子倒是得好好选一选，听说张师傅这方面也在行。
秦阳跟过去就是付款的。
不到一个小时，俩人就折了回来，后边跟着两辆板车，上边拉着炉子和暖气片。
林初夏把屋子里能收拾的地方已经收拾出来，剩下的桌子柜子需要搬搬抬抬，就得等着秦阳。
张师傅40多岁，微胖，看着很壮实。
半米多高的铸铁炉子，一个人就从板车上抱下来了。
后边由秦阳和他搭手，林初夏也没再管。
听到外边乱哄哄的，知道拉白菜的车到家属院了。
这年头北方的冬天囤大白菜是正事，林初夏和秦阳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刚一出大门，正好碰上了隔壁的付嫂子。
“我正要去叫你呢，卖白菜的来了，你们过年回老家吗？要是不回老家得多囤点儿，这次不买，再买就得自己去市场了。”
说完还凑过去小声道，“单位给拉的白菜，比市场上便宜。”
“我知道了，嫂子，”林初夏笑的眉眼弯弯。
拉白菜的拖拉机就在家属院的主干道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大家伙七手八脚的从车上往下搬白菜，都是先放到一边，等卖白菜的过了分量交了钱，再慢慢往家搬。
付嫂子看人不少，连忙拉了一把林初夏，“快点快点，一会儿抢不上了，”说完小跑着冲向了拖拉机。
林初夏倒是无所谓，她没打算存太多的白菜，不过这种气氛也是多少年没遇到过了。
拖拉机前，有那手快的已经在称分量了。
白菜摆在蛇皮袋子做的兜子里，四角一对，钩在大杆秤钩子上。
一根铁锨把粗的木棍，穿过杆秤提绳，卖菜的和买菜的一人扛一头。
白菜晃晃悠悠提起来，卖菜的快速拨着秤砣绳，待秤杆忽忽悠悠趋向平衡才住了手。
买菜的还会趁机嘱咐两句，“称高点儿，再往里打打。”
这时候卖菜的多半会往里再拨一两个秤砣绳的距离。
比大拇指还粗的秤杆顿时高高的翘起来。
“82斤3，高高的。”
买菜的人也眉开眼笑。
林初夏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姜红，挺着个肚子费力的从车上搬白菜。
“你怎么还自己搬白菜？”
林初夏接过她手里的白菜，不赞同的开口。
五六个月的肚子，已经挺大的了。
姜红毫不在意，“这点小活算什么？在老家我这样的还在挑水呢。”
“那也应该小心点儿，你在这看着我去搬。”
姜红想说就林初夏这白白嫩嫩一看就没干过农活的模样，没准还不如她呢。
就看到那个女人，拿了两颗放面前，又拿了两棵摞在两棵白菜上，一下掐了4颗，毫不费力的模样。
姜红：“……”
秦工老婆看着娇滴滴的模样，这力气比她干过农活的女人还要大。
就这大慌菜，哪一棵不得10来斤，一下搬四棵。
她不怀孕都不敢这么搬。
别人都是一棵两棵的搬，林初夏四棵四棵的搬，不一会儿姜红面前就摞了两堆。
大的一堆是姜红的，他们今年春节不打算回老家。
姜红大着肚子，到那会儿也快生了，来回折腾不方便。
小的那堆也就十几棵是林初夏的。
一拖拉机的大白菜，不一会儿就被分完了，剩下的等着卖菜的过秤，过完秤的用各种办法往家里搬。
就在这会儿，冯嫂子拉着冯晶晶姗姗来迟。
一看车上的菜都搬完了，急得抓耳挠腮。
问卖菜的还能不能再拉一车。
卖菜的也是个实在人，顿时问道，“你要一车呀？”
冯嫂子当然要不了一车。
卖菜的听她就要一两百斤，直接给了俩字，“没有了。”
冯嫂子这下没辙了，又不甘心，眼珠滴溜溜乱转，最后转到了林初夏和姜红身上。
她出现的那一刻，林初夏就知道这人又要生幺蛾子了。
看天看地看着姜红说话，就是不看她。
姜红也一样。
不过俩人不看她，冯嫂子却没打算放过俩人。
“李伟家的，你买了这么多白菜呀？”
柿子捡软和的捏，冯嫂子在林初夏那里碰过不少钉子，这会儿也不敢招惹林初夏了。
姜红点了点头，“我们春节不回老家，多囤一点儿过冬吃。”
这年头没有什么反季蔬菜，冬天白菜豆腐当家。
“那这菜也不少啦，你们家就你们两口子，天天吃也吃不完吧，这大白菜呀，也不能囤太多，时间长放坏了那不是糟蹋钱吗？这样，你匀我几棵，也省得你大着肚子搬搬抬抬不方便，一会儿我们娘俩帮你搬。”
姜红也早看不惯冯嫂子，只不过她家李伟没冯大军职位高，轻易不敢得罪人。
知道冯大军也调过来后，姜红一直躲着冯嫂子。
这会儿话都说到这儿了，姜红想说不用，又怕当着街坊四邻抹了冯嫂子的面子，回头让冯大军给自家男人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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