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玉几乎没有犹豫，便做出了选择：“我说。”
季晚浓暗暗的捏起了拳头，心尖儿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却淡定的很：“那就说清楚，一点别漏。”
陈书玉：“省里按规定对最后入选的投标人进行实地考察，为期三天，前两天都很顺利。最后一天，就是高尔夫慈善比赛那天，考察团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杨金生和刘艳艳又来找霍总。”
季晚浓准确无误的抓到了关键字：“又？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去霍氏闹过了？”
陈书玉点点头：“对，在高尔夫比赛之前，他们已经来闹过一次了。”
而且杨金生和刘艳艳还不是自己来的，他们把那一家子地痞流氓的都给带来了。
保安连大门都没让他们进，他们一行十多个人，就堵在霍氏本部的双子塔门前，嚷嚷着要见霍总，还说什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一上来话都没说两句，就开始哭天喊地的撒泼耍无赖。
保安哪儿知道杨金生和刘艳艳是谁，一看这架势，直接选择报警处理。
警方出警很迅速，十多分钟就到了。
大概问了情况，不管问什么，杨金生刘艳艳都只说是来找女儿的。警察都无奈了，问他们找女儿就找女儿，跟霍尧有什么关系，杨金生刘艳艳就一句：来找女儿。
那帮子亲戚就在旁边帮腔的说这个女儿没良心，亲生父母都不管，也不见，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霍氏闹的，不为别的，就想让没良心的女儿出来见一面亲生父母。
警察都被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女儿跟霍尧有什么关系，甚至有没有女儿这个人都不知道。
但是警察一查身份信息，发现这十几个人各个都有案底在身，好家伙，还有个几天前才刑满释放人员，就打算将人带回局里慢慢调查。
杨金生刘艳艳一行人闹得更凶了，十几个人在霍氏办公大楼们就跟警察撕扯了起来，嘴里还喊着警察打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摆明了就是来闹事儿的。
这些人就是滚刀肉，进警察局看守所还有监狱跟回家似得，也知道他们这行为警察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大不了就是看守所关几天呗，他们还怕这个？
就是一副反正我不上警车，我就要在这儿守着见到我女儿为止，有本事你就一枪毙了我的态度。
警察有执法记录仪，霍氏本部也到处都是摄像头，倒是不怕杨金生刘艳艳一行人撒泼，就是出警的警察只来了五个人，其中三个还是辅警，一时半会还真拿这十几个无赖没什么好办法。
霍氏的保安想帮忙，还没动，就被杨金生刘艳艳他们威胁，一口一句你是警察吗，你有执法权吗，你凭什么逮捕我，别动我，否则我告你。
听到这话警察都被气笑了。
保安一个月就赚那点薪水，拼什么命啊？都是辛苦讨生活的人，谁也不想惹上这些无赖流氓。想办法却有心无力。
僵持了一会，支援的警察赶到，人数相当，这才把杨金生刘艳艳一行人给带走。
被塞上警车的时候，杨金生还吼着：“有本事你们就关我一辈子，不然我就天天来，只要我一天没见到我女儿，我就不可能走！”
这场闹剧全程只持续了不到半个钟头。
保安倒是规规矩矩的把这件事汇报给自己的领导了，但是最基层的保安距离霍总，中间隔了太多的人，太多的环节。
这场小小的闹剧，没被当回事儿，只汇报到中层小领导便停止，没有再向上汇报。
不怪小领导，实在是事儿太小了。
谁又能知道为首的两个泼皮流氓竟然是霍总的岳父岳母呢。
搁谁谁都不敢信。
因此杨金生刘艳艳第一次来霍氏，陈书玉和霍尧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事儿。
这伙人被关了几天，放出来的当天哪儿都没去，再次直奔霍氏。
要见女儿，却来找霍尧。
这一次的阵仗更大，一家人齐上阵，把还在怀里吃奶的娃娃都抱来了，摆明了不见到霍尧不会罢休。
考察团看到后再一问，发现这伙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还有鼻子有眼的说自己和霍尧是亲戚。
按理说这事儿和招标没关系，但事关项目总负责人，考察团多问两句，也在情理之中。
省府的项目工程，还关系着新区的规划，形象和影响很重要。省府不希望出现一丁点的负面新闻，进而影响到整个新区的建设推进。
如此，这事儿才被霍尧知道。
陈书玉：“太太不必担心，这件事影响不到招标，以霍氏的实力，中标是十拿九稳。霍总只是把招标会交给舜总，这个项目，还是捏在霍总的手里。”
季晚浓靠在大理石的台面上，闭了闭眼睛，暂时不去考虑杨金生和刘艳艳，只冷静的分析这件事对霍尧的影响。
她看向陈书玉的眼睛，不徐不疾的说：“我没有担心这些，要是靠这种小花样就能从霍尧手里把项目抢走，那他也没资格当这个霍总，趁早辞职别耽误霍氏就挺好。我想说的是，陈助理你隐瞒了一部分的内容。”
陈书玉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季晚浓：“你也说了，这种小事儿影响不到招标的结果。那为什么霍尧还会把招标会交给霍舜负责呢？肯定是出了某些事，才让他不得不暂避风头。那杨金生和刘艳艳是不是当了某些人的枪？如果是的话，又是谁利用了杨金生和刘艳艳？”
“陈助理，说都说了，就别再隐瞒，全说清楚了。说一半留一半可不是好习惯。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有人成心要借此大做文章，小事也会变成大事。事情本身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背后势力的博弈。陈助理，我说的对吗？”
陈书玉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太太的眼睛。
陈书玉只能如实说道：“借此大做文章的，是霍楷栋那一派系的高管。他们上纲上线，把事态说得极其严重，距离招标会也就只剩下两天，霍总倒也不是惹不起他们，怕了他们，只是懒得和他们争执什么，索性就把招标会交给舜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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