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自己现在是理智的？”
野乃宇惊疑地看着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冒着绝大地风险直接掀翻棋盘，你这样会把团藏逼疯的，之后可不见得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
瞬一肯定地看着她：“相信我，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理智，而眼下，也绝对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也最理智的选择。”
“......”
野乃宇沉默，正要说什么。
“其实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的期待么?”
瞬一却直接打断了她：“从一开始，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事情吧？”
野乃宇变色略微有些变化，却依旧沉默，只是看着他。
“你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对不对？无论是这里的位置，还是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你其实早就一清二楚。
你跟着我来到这里，也并不是单纯为了帮助我，是希望我看到这一切，然后期待我作出决定。
如果我漠然视之，就不应该继续与之合作，如果我像现在这样，无法忽视这一切，便引导我做出类似的选择，利用我和团藏闹翻，然后独善其身。”
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少年静静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说的对么？”
野乃宇眯起眼睛，那份幽鬼的柔媚相貌慢慢变得冰冷。
她依旧沉默着，但慢慢地，却好像化作了另外一个人。
虽然样貌没有变化，但无论是气质，抑或是嗓音，都已经和刚刚截然不同。
那是药师野乃宇。
抛弃了千面幽鬼的性格伪装后，真正的药师野乃宇。
她清冷地说道：“你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给了我太多的期待。”
瞬一说：“或许最开始，只是兴趣使然，但是之后却又不停地用各种方式开始鞭策我，说真的，你比我的老师大蛇丸对我还要真诚。”
“就因为这个？”
“大部分吧。”
瞬一叹息：“你知道么，我总是在在想，我又不是什么小说中自带光环的男主角，凭什么只是合作的关系，你就要对我这么好呢？
我曾经无数次怀疑这点，但是却因为你对我的好，而又一次次忽视这些，直到刚刚我才想明白。
世界不会因我而旋转，你也不会因为和我有类似的经历，就对我像自己的弟子这般，又是教导，又是威胁。
毕竟，您是个间谍，而且还是间谍中最具有传奇经历，也最不能招惹的‘行走的巫女’。”
“......”
“一直以来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恨。
一切事情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所以，我想，您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而对您收益最大的，显然就是，既摆脱了团藏，又摆脱了我，我说的......对吗？”
“.......”
沉默中，野乃宇叹息，缥缈的白气在她面前飘起，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氤氲起来：
“现在的小鬼，都这么难缠的吗？”
她伸出手，在脸上轻轻一抹，整个人竟然变幻回野乃宇的样子：“本来真的想当一回‘好好老师’的，你这样，还让我怎么扮演下去啊......”
“那就不要扮演下去好了。”
瞬一说：“说实话，你这样，我反而觉得好受点。”
“真是麻烦。”
野乃宇皱起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眼镜戴在自己的脸上：“所以，在知道这些以后，你仍旧做了刚刚的决定么？”
“没错。”
瞬一笑了笑：“因为我发现，这的确是我想做的。”
“你这样真的很没有意思啊！”
野乃宇罕见的有些懊恼：“真是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是故意的吗？话说你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人与人之间要有信任啊！信任！”
她暴躁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从怀中掏出那份记录了这里地形的卷轴，直接甩到瞬一的怀中：
“既然这样，接下来的路你还是自己走下去好了！正好我也要回到本体那里，把我经历的这些糟糕事情告诉她，烦人啊！怎么会有这么没品的小鬼啊！”
说罢，她双手结印。
整个人“砰”的一声化作烟雾消失无踪。
只是在化作烟雾的最后一秒。
她神色平静下来，静静地看着瞬一，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不管怎么样，好好活下去啊，小鬼，我们这次的事情可不算完！”
“放心好了。”
瞬一嘴角勾起笑容，看着烟雾散落消失无踪：“我可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
将地图揣入怀中，瞬一并没有第一时间观看。
而是在寂静无声之中，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空腔顶端灯光照不到的一处阴影里，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既然该看的都看到了，是不是也该出来了？真以为，我会给你出去送情报的机会？”
话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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