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菁凌晨回到安城。
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她让司机将车子开到徐湛川的别墅里。
灯光还亮着，车子停下没一会，里面的人走出来，徐菁小声开口，“曜曜睡着了。”
徐湛川看了眼车里睡着的两个小家伙，目光落在两人的女装上，侧头睨徐菁。
徐菁看了眼睡得粉粉嫩嫩的两个小家伙，笑着说，“我这趟没什么收获，他们两个倒是交了个好朋友，顶漂亮的小姑娘呢，比曜曜还漂亮，走的时候两个一个比一个舍不得。”
徐湛川不知道徐明曜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女孩比漂亮，但还是抓住了二姐话里的漏洞，“两个？”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身体不好，又一直跟着他的缘故，刚过四岁的徐明曜比起同龄人格外的早慧，性格也安静内敛，对人对事分外克制疏离。
徐菁说旺旺舍不得一个初始的小女孩，他是信的，但说徐明曜，徐湛川很是意外。
而徐菁就知道弟弟会是这种反应，笑着说，“是真的哦，曜曜特别喜欢那个小女孩，还想要人家女孩妈妈给他做妈妈。”
说到这徐菁还是有些遗憾没见到女孩的妈妈。
但这次出门带两个小家伙长见识的目的达到了，尤其是曜曜，这次出去明显开心不少。
想到这徐菁脸色认真起来，“阿川，多陪陪曜曜，还有……如果可以是时候帮曜曜找一个妈妈了。”
徐湛川刚听到徐明曜要认旁人做妈妈神色暗了几分，再听徐菁这劝解的话，脸色更差，“曜曜有母亲，不需要找。”
听到徐湛川这话，徐菁心酸，“阿川，三年过去了……霖霖……”
“姐，早点休息吧。”说完躬身去抱徐明曜。
徐菁见弟弟如此，知道虽然过去了三年，可他仍旧放不下去霖霖，轻轻叹了口气，“让陈叔帮你吧。”
“不用。”徐湛川拒绝后，抱着徐湛川朝着别墅里走去。
徐菁无奈地摇摇头，直到看着弟弟进了屋子，才重新上车。
陈叔将徐菁和助理送回去，才趁着夜色回了家。
他是小林的舅舅，因为徐菁这边公司越做越大，原来的司机被调去了公司那边，徐菁又不放心老宅那边的人，便让徐湛川给自己找。
这还是陈叔第一次跟徐菁出差，到了家想了想将今天的情况给外甥说了说，又顺便将徐明曜和徐忘搞成泥人的照片发了几张给外甥。
……
蔷薇园别墅区。
徐湛川将徐明曜抱上床。
从两年前别墅晾晒结束，他便带着徐明曜搬了过来。
这原本是他为霖霖准备的婚房，是他们四个人的家，可惜如今只剩下他们父子。
看着儿子身上那不合身的女童装，徐湛川伸手准备帮儿子脱掉，哪知道小家伙睡梦间一把抱住他的手，“妈妈……”
徐湛川的动作一僵，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平日懂事的儿子，会在梦里唤妈妈，又想到徐菁刚才的话，是时候帮曜曜找一个妈妈了。
其实刚三岁记事时曜曜也会问为什么别人有妈妈他没有。
而他每每听了这种问题，就会不自觉陷入浓浓的悔恨和痛苦中，根本无法回答儿子的问题。
久而久之曜曜便不问了。
他知道儿子早慧必然是猜到了结果，可却没想到即便是猜到了，但他的内心深处仍旧渴望着母亲。
之前徐湛川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给曜曜找一个妈妈……
光是想一想，徐湛川便眉心微跳，虽然三年过去了，可霖霖和七月的尸体至今未曾找到，谁说她们一定就没了呢？
说不定……她们还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不想见他罢了。
一定是这样的。
徐湛川伸手安抚地拍拍儿子，想说爸爸一定会找到妈妈和妹妹，可他欺骗自己可以却没办法欺骗儿子，最终只是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睡着的小人儿到底被安抚了下来，歪了个头继续睡。
帮小家伙换了睡衣，徐湛川却坐在院子里迟迟没有睡意，反而点燃了一支烟。
之前他因为霖霖厌恶已经开始戒烟，可这几年反而抽的更凶了，至于这具破败的身体，虽然被他使劲的糟践，可不知道是不是霖霖的留下的药效太强，还是当初的针灸效用好，他的病情没有继续恶化。
只是越是如此，徐湛川越是难以释怀霖霖和七月的死。
这几乎成了他心中一道不能触碰的脓疤，每碰一次都会腐烂生疮。
今日徐菁的话，让他情绪又有些起伏。
他知道徐菁是心疼他和曜曜……也知道随着曜曜的长大，孩子对母亲的渴望会越来越强烈。
但如果他为曜曜寻找母亲，那他的霖霖怎么办？
望着空空荡荡等待别墅女主人栽种的院子，徐湛川又狠狠砸了口烟。
翌日。
徐湛川睁眼，小床边就站了个小人儿。
“爸爸，早安。”徐明曜虽然还绷着一张小脸，可因为看见爸爸那微翘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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