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里挤出了一副温暖，亲切，和善的笑容，问道：“你不是一直叫人家好妹妹吗？怎么？你不愿意帮？”
“这……”
陈锋尴尬的拉了下长音后，如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埋怨道：“愿意倒是愿意，可你……”
杨万里一把搂过了陈锋，“得啦，没替你发誓！我只是答应那个灵了，会帮着她女儿的，咱哥俩一起。”
陈锋这才恢复了常色，痛快的说：“那还行。”
杨万里嘱咐道：“锋啊，我劝你一句，适当帮助就行，路是她自己的还得她自己走，而且要注意分寸。”
“受苦受难的苦命人，遇到对她好的，不单单会感激涕零，当成救命稻草，还有可能会生出别的感情。”
陈锋没有回话，而是抬手指了指前头，“杨哥，你看！”
杨万里瞧到，张如兰在跟她“妈”开始了拉拉扯扯，好像很舍不得似的。
不多久。
张如兰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路过的几个鬼火少年，吓得猛拧油门，飞速离去。
嗡嗡嗡！
杨万里和陈锋赶紧走了过去，关切的问怎么回事。
张如兰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望着他们二人说，“我妈走了，她说不会再回来了。”
“她说……我不能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
“我没有妈妈了！”
“没有妈妈了……”
当晚，张如兰哭了很久。
……
转日晌午。
杨万里，陈锋帮着张如兰拆掉了那座水泥坟。
张如兰说，母亲临走前交代，如果不拆坟，她没有办法投胎。
书中暗表：这是杨万里教给那个女人的说辞。
张如兰虽然有私心，却也见不得母亲一直以这样的状态被自己绑在身边。
清理完水泥坟后，杨万里将来津门前，赵老道送他的护身符转送给了张如兰，并认真说：“如兰，有了它，你不会在做噩梦了。”
张如兰手握护身符，深吸了几口气后，箭步走到卧室窗前，用力拉开了卧室的窗帘。
另一个世界的阳光朝她照了进来。
她其实很好劝，只是这个世界太冰冷，一直没有杨万里和陈锋这样的人愿意拉她一把。
现在有了。
她也便生了勇气。
张如兰以为，既然拆了坟，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却不知道，她母亲一直在暗处看着她，她什么时候能够放下执念，她母亲才会消失。
解决了张如兰的事儿之后，陈锋转给了杨万里整整五万块，说是他老舅掏的。
让杨万里欢喜的厉害，这钱赚得真是太顺风顺水了，而且简单。
跟港片里情节完全不挨着，港片里，道士每每出活儿，都少不了惊心动魄。
穷人乍富的杨万里却也没放肆，一万给了吴三友做报名费，剩下的存在了口袋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其中还有部分，他准备等过冬时给灰仙买貂儿。
……
不日，傍晚。
杨万里背着个双肩包，打车去了郊外一处林子。
他到的时候是五点多点，林子外面已经停了很多车了。
三轮电动车，二手面包车，精品老头乐……
下车后，杨万里踩着小路，一头进了林子。
走了七八分钟后，他见到前方出现了一个破旧的，西式的，白色高大建筑。
屋顶立着一个显眼的十字架。
这是一个教堂，是打民国后期开始荒废的。
那时候，这里的神父是一个丑陋矮小的老外。
外表看起来和善，但其实，他是个疯子。
他喜欢喝肉汤……
但不是用动物的肉，而是人肉。
他专门购买穷人家的孩子用来当食材。
后来，被附近的村里人发现了，就把他打了个半死，吊在了教堂外的树上，任由他风干，烂掉。
自那之后，教堂成了个静寂之地。
除了一些胆大的少年和追求刺激的情侣，一般不会有人过去。
杨万里之所以上这儿来，是因为这是通灵会开始第一天的聚集点。
教堂门口摆着一个大桌子，里头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每个进去教堂的人，都要跟那俩人打招呼，亮入门票，他们核对完以后才能朝里走。
入门票，吴三友已经给过杨万里了。
所谓的入门票其实就是一张简单的卡片，上面手写着杨万里的名字，年岁，还有引荐人是哪个。
亮了入门票后，杨万里很顺利就跨入拱门，进了教堂。
四下一看，里头和外头可大为不同。
教堂外面脏乱差，可里面还算干净，显然是有人修整过。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很多张长椅，边边角角可以看到不少摄像头。
最里面的高台上拉着巨大的黑幕，不知道上面藏着什么。
当下，教堂里跟菜市场似的，得有个小一百人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神神叨叨。
有人抱着鸡。
有人抱着狗。
有人脖子上缠着蛇。
还有人捧着一个人头，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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