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家月月能出啥事儿？大娘你可别乱说。”刘二柱一脸焦急紧张的看着刘云大娘。
“害，二柱啊，我也听我家小武刚才回来说的。他捡柴回来看到冰河那边聚了有不少人，就打听了一下。”
“听人说好像是个孩子掉进冰河边他们打渔的洞里去啦。我家小武上跟前瞅了一眼，看模样好像是你家月月……”刘云大娘焦急的不行。
“这不，我赶紧来跟你们说一声。”
“啥？有这事儿？娟子，我先去看看。”
刘二柱本就是要出门寻人的，鞋也没换，眼下穿了件厚袄子就跑出了门。
“真是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娟子起身，将门关好，给火炕旁的炉下边烤的红薯翻了个个儿。
寒风大雪，刮在人脸上生疼，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刘二柱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河边时，河边已经围了好些人，都是刘家村的村民。
“让让，大家都让让，二柱来了。”有人喊着，村民们闻言让出一条路来。
没了村民们的遮蔽，刘二柱入目的便是他家大月月，被一个十来岁的男娃娃抱在怀里，昏迷不醒。
村民们围了一圈，却没人敢靠近。
“大月月，大月月……”
刘二柱想要上前将孩子接过来，但是看到那男娃娃的脸时顿住，停下了脚步。
是他。
刘宇飞。
这孩子，虽然生的模样好，可名声早就烂透了。
大家都说，他是克死了自己爸妈妹妹的瘟神。
村里人都传言说，谁碰到他，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后来连他家的跟他有往来的几个亲戚都接连生病住院出意外搬走，就更加坐实了这一传言。
渐渐的，村子里就传他是个不祥的人。
刘宇飞见刘二柱到了，并未上前，而是坐在原地开口道：“叔，她落了水，你快带她回去吧。”
说完，少年轻柔的将女孩放在了雪地上。
然后动作十分僵硬的起身离开，他下水救人，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身上湿漉漉的棉衣就有了结冰的征兆，穿在身上犹如穿了一件厚重的冰壳子，可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
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刘二柱才连忙上前抱起地上的大月月回家。
“哎呦，这是怎么了？”
一回到家，娟子看见女娃娃是自家男人抱回来的，可真是吓了一跳。
这，这娃娃不会死了吧？
“大月月掉到冰洞里了，是宇飞那孩子救上来的。”
刘二柱将女娃娃放到炕上，对媳妇说：“你给娃娃换个衣服，我出去找找大夫。”
“啥？刘宇飞救上来的？这……那你怎么还把她抱回来了？”
辉子娘一听到这女娃娃是被村子里的那个小瘟神救回来的，当下后退了两步，深怕沾染上什么一般。
“我不给她换，我还要给辉子喂奶呢，万一染了什么不好的给辉子我看你到时候上哪哭去。”
娟子嫌恶的看了眼炕上的女娃娃，“真是晦气，赶明儿醒了你赶紧把她弄走。”
“娟子，大月月是个女娃，你这……不管别的，现在救命才是要紧的，我先去找大夫。”
刘二柱叹了口气，只得将女娃娃放在火炕边离火炉近一些的位置。
他不怪妻子，是他自己没本事。
庄稼人，挣不了大钱，没让娟子过上一天好日子不说，还将大月月带回家，让她一下照顾两个孩子。
村里人那样传言，娟子她害怕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到底都是大月月的二叔，咋能不管娃娃呢？
刘二柱出门后，娟子再也不看外间炕上浑身湿透的女娃娃一眼，转身进里屋去看自己的儿子。
一岁多的奶娃娃刚被吵醒，正哇哇的哭呢。
“辉子乖啊，不哭，是不是饿了，娘给你喂奶喝好不好？”
烛火下，女人抱着孩子轻声细语的哄，面部轮廓柔和了许多，带着女性特有的母性光辉，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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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刘大夫你在家吗？”刘二柱冒着风雪跑到刘大夫的卫生所，卫生所早就关门了。
无奈只能找到刘大夫家来，谁让他们村就刘大夫一个能看病的呢。
“谁啊？这么晚了。”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披了件袄从屋里走出来看。
“二柱啊，啥事儿啊？”镜片一出门就被风雪弄花了，刘大夫半天才看清来人是谁。
“刘大夫在家就好，我家娃娃掉冰洞里啦，刘大夫你快跟我去看看吧，人命关天呐。”
刘二柱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焦急，恨不得拽着刘大夫就往回跑。
“好，你等等，我马上来。”
刘大夫是村里的村医，各家小病小痛的都会来找他，所以家里常备着急救箱。
背上小急救箱，二人匆匆忙忙的就往刘二柱家赶。
刘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刘二柱家住在村子最西头，村医刘大夫却住在最东头。
这一来一回的个把小时就过去了。
到刘二柱家时，风雪都和缓了许多，有小下来的趋势。
“刘大夫来了，快，快看看我家孩子。”娟子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赶忙从屋里出来瞧。
一看见刘大夫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将刘大夫带进屋里。
刘二柱看着妻子，娟子不是不喜欢大月月吗？他就出了个门娟子就变得这样热情了？
可是到底什么都没说，刘二柱将院门关好，这才进了屋。
刘大夫被娟子拉进屋，趔趄了几步，这才站稳。
“辉子娘别急，先让我看看孩子。”说着，就要去看外屋火炕边上的女娃娃。
“不是，不是她。刘大夫，你先看看我儿子吧。”辉子娘着急的将刘大夫带到里屋。
“辉子从方才开始他爹走了就开始不停的哭，我以为是饿了，可是无论怎么哄都哄不好，大夫你快来看看吧？”
娟子急的不行，看见儿子哭，她的心都像针扎似的，可是她也不是大夫，只能干着急。
“啥？辉子咋了？”
刘二柱刚进屋就听媳妇说儿子病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刘大夫无奈，只能先给刘辉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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